第A03版：版面三
悠悠麦香青了姥故乡
文/质量管理中心 赵世龙
这个时节，河南的天气每日多是阴沉，农历二月，惊蛰春分近清明。越冬的小麦在这个季节更为青绿，华北平原上，一片苍翠与生机，“草色遥看近却无”在这片土地上是表现不出来的，这里没有荒地，勤劳的河南人在尽力开发每一寸土地。春暖花开的季节还得在清明后，随即而来的就是杏花开，槐花丽，而后还有椿树芽，榆树钱。青黄不接的时节，聪明的河南人也不乏可口的美味。在这里面，蒸槐花是最美味的。
最好吃的蒸槐花是奶奶做的，她说，是跟姥姥学的手艺，姥姥也就是她的妈妈。
我对她产生记忆起，她已是80多岁的老人了，住的土房子，有个小院子，院子角落有一群小鸭子。铁锅上的补丁，厚实紧密，房子还是茅草屋顶，院中的蛇豆撑起一片凉棚。大平石头铺的棚下小径。堂屋内木制的家具，简单干净，最有印象的是会把肉放到一个篮子里面，吊起，防猫。灶屋内有风箱，很精巧的结构，后来问奶奶风箱哪去了，她说随姥姥故去了吧。
那是个冬日，我跟爸爸走进茅草屋下的卧室，整个房间是一个很舒服的暖室，爷爷把四周墙壁贴得严严实实，男姥姥躺着，笑眯眯地跟我们聊天。我们一群小辈坐了一圈，非常和谐，这是祖孙四代的同堂。冬天故去，他也离开了，春天悄然而至，女姥姥也悄然离去，二十多天的相隔，仅仅是中国人跨了年。
我印象中的男姥姥，人高精瘦，眼神明亮，有一次爸爸带我去他家，他一直没有回来，临走时，才发现他在槐树下乘凉，悠哉悠哉看着报纸，还绘声绘色地给我们讲述着上面的故事。记得小时候我跟着他一起听了很多收音机上说书的故事。女姥姥呢，人很精干，蒸的白馒头，色泽亮白，烧的稀饭，配上她特有的瓷碗，可口白皙，这两种味道，日后的日后，再也没有遇见过，只存留在记忆里。
他们最小的女儿日子是最苦的，二十多岁的时候，精神上面出了问题，婆家不要她。八十多岁的老两口还是像带小朋友一样带她，督促她吃药，看着她吃饭，话说得不对就替着找补一下。我是很害怕她的，不敢靠近她，她更像是一个被这个世界孤立的小朋友，老两口故去后，她也消失了，我们谁都没见过她，找过她，也不愿提起，只是我依稀记得她戴帽子的模样，面容和姥姥很像，祥和的笑，让人一看就觉得踏实。